一个诗人没有当代生活是可疑的。人到中年,当诗人“面对一颗青梅”发出浩叹,有着不可低估的穿透力,因为它来自诗人心底的真实呼喊,来自呼啸的内心世界穿过“自我”的身体时发出的灵魂声响,而决不是虚拟的存在。“绕进沙海路,步入荷花园,两只雀跃的麻雀相互梳理着羽毛”,从包悦这批作品中,我能看到“激动的内心现场”,这是血液最后的委托。
离别得太久,是该为你做些什么了
除了用我的思想,贴近你
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礼物
更能见证我心缱绻
我要身体力行啊,一刻也不敢怠工
我要灵魂出窍啊,夜夜与你相通
返回的愿望就是他的灵魂出窍。因此,诗人在诗中做着精神的漫游,只有灵魂相通的人才知其里程。返回,也是诗人在现在和过去之间挖掘一个精神通道:事实是,好的诗歌只能存在于美好的心灵之中。情诗,在诗学中最不容得花拳绣脚,只有从心灵出发的诗人才能回到语言的源头,诗神才能接近爱神。包悦的中年情诗,早已跳出了一般情诗的樊笼,当漫游者超越为精神上“身体力行”的求索者,这个身体语言化的过程,才叫创造。情诗,绝对是第一性的写作,它是不戴面具的。
越是深沉,越是低沉。
越是深爱,越是大爱。
我感觉那仿佛是青春年少年少情狂欠下诗人的一笔巨债,如今当诗人“在青灯下为某人熬诗”之时,情入禅境,诗上佛心,却是有着“一缕烟”般的顿悟——“从这一刻起,我深知,我的黑夜不会有黑夜”。